破烂雾

在纠结要不要弄个小号追星……想当个纯洁的崽(那是不可能的

#利艾#礼物 P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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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竟然派新人来么?

开车的男人瞥了一眼内后视镜,发现那个新发型也压不住脸长的年轻人,正在坐立不安地东张西望。大概是紧张过头了,一直偷偷看着前排开车的上司的“小家伙”在感受到前排的视线时,立马摆正态度,有力的双手安分的并拢,放在膝盖上,端坐。

重新集中精力,认真对待具有特殊意义的第一次办案,确实是好事。

【不过……】

 

男人皱了皱眉。

一个175+cm又体格健壮修长的成年男子,做出了像等着老师训斥的模样,只能算得上诡异,不协调,以及——

【蠢。】

但是一直自诩体贴下属的前辈,还是决定宽容的放过这个槽点满满的毛躁年轻人,在等红绿灯的空挡,决定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

 

“让,是吧?运气不错啊。刚上任不到一周就碰上这种案件。”

像是在紧张的氛围中不能自拔一般,前辈的话语收入耳中,却磕磕绊绊的在脑海里过了三四遍,才犹豫着开了口。

这个过于谨慎的年轻人有些小心地重复道,“运气不错?”

 “是啊,因为很多人的办案天赋都与自己的“第一次”有关系。线索越少,关系网越复杂,死亡时间越难估计或者不准确,破案的难度就越高,”像是回忆起什么似的,男人略微眯起了眼睛,“但是当新兵克服了内心的不安,焦躁,恐惧,能够冷静客观的推测并且收集证据,那么就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战士了。”

“可是战士的话不应该是更加充满热血和斗志么,为什么要冷静而非其他呢?”

“因为你现在所属的专案组,就是攻克某些特殊案件的。既然你来到这里就应该有所了解。”

“是,是的。加入这个小组是我一直以来的目标,我——”

“停下你无用的述忠,年轻人,”和让那双指骨分明的手不同,他更为纤细柔和的手指。轻轻叩打着暗色系的方向盘,显得尤为苍白瘦削,“我们不是救护人员,更不是什么慈善家,面对的只有不可挽回的惨剧和他人绝境中的乞求。”

 

“冷静是我对你这次勘察现场的唯一要求。”男人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利落的结束了这场谈话。

车内又重归于有些冷涩的氛围。

较之不同的是,在消化这信息量颇大的对话的新人,不再局促不安,而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稍作思考,便回答道,“所以说,因为责任而冷静。这样么? ”

 “虽然标准答案是【通过保持清醒的头脑,不感情用事,最大化的提高破案效率,减小损失和保证对证人和潜在受害者的人身安全】,但是你的理解挺有意思的。”

 “不过,前辈……”让顿了顿,忍不住伸出手,就像每次他害羞于阐述自己观点时那样,小幅度地挠了挠侧脸,继续说道。

“无论怎么样,能抓到罪犯不就好了么。”

 

【无论怎么样,能抓到罪犯不就好了么?】

脑海中那个怎么看都是早死,确实也“早死”的家伙的脸竟然和这个小伙子重合了。

一瞬间的恍惚并没有让久经考验的长官失去该有的理性。甚至优先于思考地,他一瞬间便绷紧了身上的肌肉,蓄势待发。可是下一秒反应过来的时候,依旧有些怀念。

大概是因为都长了一张恶人脸?他满不在意的想到。

不过没有人能和那人一样。

男人垂下眼睑,收敛了目光模样让人看不清真正的情绪。

他已经“死”了,所以没人能和他一样。

没有人。

 

【呵,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好像放进来了不得了的家伙呢。】

 

“哦?”男人歪了歪头,嘴角克制不住一寸一寸的上扬,常年除了痞笑,嘲笑,无表情以外没有其它神色的脸上,出现了其他神色。总是无精打采的眸子里,此时也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期待和极少量的莫名恶意。

虽然和这个后辈没什么关系,但是迁怒这种无赖的事情,他驾轻就熟得很。

 

“那么……”把车停在靠近被封锁的公寓的车位,拔下车钥匙后也不急于开门,而是颇为悠闲的靠在椅背上,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他说,“是不是该领略下地狱的风景了,勇敢的战士?”

 

——

踩在脚下的柔软地毯,将湿冷的潮意和鞋底隔开。可是甜腻又带着特殊药物味道的空气充斥着鼻腔,喉管,肺泡。一想到这气味的源头,让就想把自己的呼吸器官全部拆下来狠狠的清洗一遍。

让神色不明的看着那个时不时朝自己瞥一眼,露出那种欠揍的“哎呀菜鸟你刚刚说了什么呀”“啊哈哈哈哈快工作啊弱鸡”的上司,以及有那个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恋人头颅的男人。

啊啊,或许还有胃。

让下意识的揉了揉被气闷到胀痛的胃袋。

本来就是一张不适合出现在少儿频道的脸,在生理刺激下变得铁青,显得更吓人了。哪怕他现在正十分丢脸的佝偻着背,手持笔记本,一副“我是人民公仆要为人民服务”的敬业态度,认认真真地确认现场状态,也不能改变别人对他的第一印象了。

后一步到达的法医,也下意识的避开了这位新人。啊,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这次犯罪现场中的尸体让他感到了挑战和趣味。

 

虽然他尽可能掩饰了眼中的狂热,毫无起伏地阐述需要记录的细节给同行者,可是那一句几乎是骤然拔高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就暴露了他的本质。

“里面的药品需要带回去好♂好♂的研究一下!”

 

 

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室友们所说的“医学院出来的疯子”,新同事表示自己今天受到了过多的冲击。

 

好在自己上司大手一挥,恩准自己去周围进行取证,他才有些手脚发软的离开这个自从那句话被说出来以后,气压骤降的房间。

 

稍显沉闷的,门自动上锁的声音,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法医自顾自的大步走到靠近窗口的单人沙发上,抄起长相抽象,比例不协调的人型绒毛抱枕,一阵猛蹭,“本尼你想我了么,我可是超——级想你啊。”

 

“韩吉这个家伙连续熬夜了好几天,又不正常了。”长官扫了一眼,便见怪不怪的耸了耸肩。

他转头对此时一言不发的凝视着器皿的男人调笑道,“话说利威尔,可真亏你能想到这么个好点子。想开借[恋人逝世]退出娱乐圈,用你之前攒下的人脉和资产向【公司】赎身,然后带着他隐姓埋名双宿双栖?”

盯着那人面无表情的脸,语气忍不住恶劣了起来,“啊,是的。你占有欲,控制欲,还有那什么,唔,保护欲。哦见鬼的,可笑的保护欲,连艾伦的工作都能这么给他端了。那么就不可能是私奔这种浪漫的事情了。话说这玩意做的可真逼真。”

 

“艾伦不见了。”一直没有开口的男人说出了这段时间的第一句话,眼神依旧黏在那个堪称艺术品的【证物】上。

眯起狭长的双眼,还在被莫名的怒火刺激着的人用着更加轻佻的话语说道,“哈?还要瞒着[我们]?那叫什么,囚禁play?真看不出你这个三十路这么有与时俱进开拓创新的精神啊,啊,我为之前总是把你想成一个自私的老顽固,而感到万分歉意。尊敬的主唱大人。”

 

“我说,”好不容易从抱枕上抬起头的韩吉,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镜,颇为无奈的打圆场,“你们每次见面就吵个不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打情骂俏或者曾经是对方的什么人呢。”

 

“哈?这么想的人绝对脑子被生石灰泡了吧,太可怜。”边说还边摇头,摆出一副很遗憾你即将不久于世的惋惜表情,“比这个愚蠢的,试图欺瞒我们的,可怜的利威尔先生更加——”

 

“艾伦不见了。”

这一次利威尔终于舍得从眼前的事物上挪开那么一会儿。

原本放松站立着的警官,在看到对方灰褐色的眸中看到令人自己忍不住把手按在配枪上的神色,而韩吉也支起了身子,摸上了放置着几只应急用的药液针管的口袋。

 

挣扎的。

痛苦的。

悔恨的。

残暴的。

依恋的。

杀意。

 

【危险】

 

哪怕经历过这么多风险,枪林弹雨,苟且偷生,都没有在这个男人曾经给予的记忆来的痛苦和煎熬。

每一个细胞都在为这份久违的压迫,战栗,呐喊,哀嚎。

 

不愧是……

就在两人忍不住出手的时候,利威尔合上了眼,似乎在调整自己的状态。几个呼吸间,还在暗暗戒备的两人就看到了这个强大男人的气势从慑人到颓废的转变。

 

“我找不到他了,”话语间还是透出痛苦和迷茫,“我找不到他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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